中国产经观察消息:2015年开始,传统染料化工企业生存环境窘迫,纷纷转型为数码科技公司,给自身戴上了“高科技高环保”的帽子。在2015年到2019年期间,经历了一段快速的发展时期,但2020年疫情的到来打破了滤镜,此后更是“内忧外患”。
上海色如丹数码科技股份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“色如丹”)曾于2017年3月30日挂牌新三板,并在2021年1月15日摘牌,其后由方正证券辅导拟在创业板IPO。
值得思索的是,色如丹靠3位销售人员撑起上亿销售额,且营收主要来自海外客户,前五大客户中有三家海外公司,合计销售金额占营业收入近半。
在这中间,第一大客户稻田株式会社与第一大供应商上海稻田关联,且现任高管顾斌曾就职于上海稻田;第二大客户中山大海员工仅3人,收入数据几乎全部来自于贸易色如丹产品。
如此这般,色如丹IPO能不悬吗?
公司简介
色如丹成立于2005年,是一家数码喷墨打印领域的化工企业,主要从事喷墨打印、数字印刷/印花用高纯度色料及墨水的研发、生产和销售,实际控制人为郑文军。旗下有新成立不久的色如丹(湖北)影像色素有限公司子公司,作为上海色如丹的生产拓展基地,注册地址位于湖北省荆州市。
本次拟募集资金35,000.00万元,其中,30,000.00万元用于年产3,000吨电子级高纯度喷印墨水染料及5,000吨喷墨墨水项目,5,000.00万元用于数码喷印色料研发中心建设项目。
数据来源:招股说明书
海外销售集中度高,三大海外客户营收占比近半,外销毛利率低于内销
根据色如丹所披露的申报资料数据显示,近年各报告期,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6,540.43万元、10,493.35万元、12,995.52万元和8,740.73万元,净利润均不超过5000万元,与同行业可比公司相比,经营规模较小,属于小体量公司。在这些营收数据背后,几乎全靠海外销售。
报告期各期,色如丹前五大客户销售金额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57.85%、63.85%、68.17%和67.37%,尤其在2020年、2021年和2022年1-9月,向Setaş、SDC和INABATA(稻田株式会社)三家外销客户合计销售金额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是41.12%、53.91%和49.20%,几乎占半。
数据来源:第二轮问询函回复
三大外销客户中,第一大销售额客户Setaş,成立于1966年,所在国家为土耳其,通过客户市场调研后主动联系获得,首次合作时间在2019年2月。主要从色如丹处采购纺织数码喷印色料、纺织数码喷印墨水,但同时,Setaş是土耳其最大的化学制品生产商,主要业务包含纺织数码喷印墨水的生产及销售。
在此之前,主要从印度购入色料。在2020年及2021年,从色如丹处采购额均超过2,000万元,但在2022年1-9月,采购额仅531.93万元,与2019年数据相当。
第二大外销客户为SDC,成立时间在2018年,同样位于土耳其,与色如丹首次开展合作时间为2020年1月。这意味着,在与Setaş合作不到一年时间内,就有了第二大土耳其客户,且在SDC成立才两年内,就成为了合作伙伴。
据悉,SDC主要从色如丹处采购纺织数码喷印色料,2020年及2021年,销售额分别为1,446.87万元和2,377.28万元。但2022年1-9月未在前五大客户之列,据色如丹披露,是因转由贸易型客户INABATA(稻田株式会社)对接造成。
众所周知,最近土耳其连续发生特大级别的地震,对当地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,不知道会不会对色如丹的业绩造成影响,毕竟前两大客户都是土耳其的。
第三大外销客户INABATA(稻田株式会社),为贸易型客户(色如丹的客户性质分为生产型和贸易型,稻田株式会社为第一大贸易型客户,中山大海为第二大贸易型客户),成立于1918年,位于日本,和色如丹的首次合作发生在2018年11月。
INABATA从色如丹处采购桌面喷墨打印色料、纺织数码喷印色料、纺织数码喷印墨水,2020年至2022年1-9月各报告期,采购额分别为742.71万元、1,844.42万元和3,452.36万元,采购金额增长非常快。
数据来源:招股说明书
此外,色如丹披露称,客户集中度高与可比公司相比不具有可比性,由于国内不存在业务结构和产品结构和色如丹完全一致的可比公司,而这又是否一面之词?
需要注意的是,色如丹的海外客户不仅集中度高、关联性强,外销产品毛利率还低于内销。
2022年1-11月,来源于报告期内前五大客户实现的收入占比约为80%,其中来源于Setaş、SDC和INABATA(稻田株式会社)三大外销客户实现的收入占比约为47%,来源于前五大客户中的其余内销客户(宏华数科及其下属公司、宏华数科及其下属公司、墨库图文、东昌色彩、中山大海、北京联创及其下属公司和天威新材及其下属公司)实现收入的占比约为34%。
通过数据不难发现,色如丹的外销金额占据大比重,但毛利率显著低于内销,或许存在因距离产生的成本问题。不得不提的是,色如丹的外销客户基本未签订长期供货协议,即使签订了框架合作协议,也没有约定最低销售额,从长期发展来看,外销集中度高一方面存在较大风险,另一方面,也不利于其国内市场的拓展以及盈利的提升。
数据来源:招股说明书
贸易型客户销售剧增,生产型客户转移,主要客户及供应商重叠
根据色如丹披露的2022年1-9月销售数据,生产型客户和贸易型客户营业收入占比差距急剧缩小,由原来的生产型客户主导变为均衡。
在这背后,第一大贸易型客户稻田株式会社,2022年1-9月,销售金额为3452.362万元,占总额的39.50%。此外,报告期内第二大贸易型客户中山大海自2021年开始,消失在了前五大客户行列中,这其中,又是为了规避什么呢?
数据来源:第二轮问询函回复
提到稻田株式会社,不得不同步引出前五大供应商中的上海稻田。上海稻田自2020年开始成为色如丹的前五大供应商之一,采购金额占比第二年遍由22.45%提升至47.96%,2022年1-9月采购占比继续维持在50%左右。这一系列的调整,是不是意味着色如丹的客户集中度将进一步提升?而后独立性问题又是否存在危机?
数据来源:第二轮问询函回复
此外,“稻田系”的演变还有一个关键人物——顾斌,这是一位2021年薪酬(54.14万元)高于董事长郑文军(53.7万元)的重要角色。顾斌,2001年4月至2015年5月,就职于上海稻田染色技术研究有限公司,历任副总经理、总经理;2015年6月至2021年2月,就职于上海稻田产业贸易有限公司,历任染料部部长、化学品部部长。2021年3月至今,就职于色如丹;2022年1月至今,担任色如丹副总经理。
串联顾斌和稻田系相关的时间线,上海稻田2020年位于色如丹前五大供应商之列,稻田株式会社2020年位于色如丹前五大销售客户之列,顾斌2021年3月就职色如丹,2022年的结构调整谁是背后的推手?
接下来分析第二大贸易型客户,中山大海。据色如丹第二轮问询函回复中披露,中山大海是主要的内销贸易型客户,终端客户在珠三角地区。中山大海成立于2011年,一个规模少于50人的公司,企查查数据显示,2021年参保人数仅2人,同时色如丹披露中山大海仅有3名员工,分别为冯桂英、危水明以及冯坤云。
数据来源:企查查
就是这样一家神奇的公司,收入几乎全部来自于贸易色如丹产品。2019年至2021年,中山大海收入总额分别为846.93万元、1,068.30万元以及437.27万元,与色如丹的销售额对应为796.09万元、954.47万元以及408.52万元。
数据来源:第二轮问询函回复
此外,据企查查数据显示,中山大海的监事中曾有色如丹董事长郑文军,但在2015年,郑文军任职消失。可见中山大海与色如丹关联密切。
结语
除本文上述问题外,色如丹的研发费用曾无法达到创业板新标准,在2022年三季度突击后才达标,或许拟募集资金用途中研发中心的建设也与此相关?
此外,在新三板挂牌期间,色如丹曾两次无法按期披露财报,创业板申请IPO期间,也因三季度财报数据问题被短暂中止过进程。色如丹的处境可谓尴尬,想上市圈钱,又达不到标准,关联交易欲盖弥彰,可能会适得其反。